Friday, June 19, 2009

Whoever does this should burn in hell.

19/6/2009 星島日報 報道

瘦弱的流浪小貓「咪咪」,在葵涌疑被印巴漢殘酷虐待,貓腳遭活生生打斷,膝蓋與大腿幾乎分離,常駐該區的貓義工及時發現,將牠送動物醫院治理;貓義工怒斥施虐者惡行外,更認為政府必須加強宣傳動物權益,避免助長虐畜歪風。
  
將「咪咪」送往獸醫救治的香港貓咪俱樂部幹事黃小姐稱,貓義工早前在葵涌區巡視,發現一隻寄居於區內跌打鋪的雄性流浪貓「咪咪」,遭人打傷致腳斷骨裂,義工追問跌打鋪老闆周先生,方知「咪咪」上周出外玩耍,曾失蹤兩天,回來時腳部重創。由於周先生屬小本經營不能承擔巨額手術費,只能以跌打技術來替小貓治療,但義工見「咪咪」傷勢危急,決定將牠送往動物醫院。

黃小姐稱,「咪咪」愛到附近工廠區流連,該處有不少印巴人士工作,懷疑虐貓事件與他們有關,「曾經有街坊目睹印巴漢追打流浪貓,直至皮開肉裂,甚至只剩頭顱的貓屍,非常可怕。」她怒斥施虐者毫無人性,正考慮尋求警方和有關機構援助。

她透露,醫治「咪咪」的手術費需要數千元,但貓兒危在旦夕,故決定先救貓,至今仍要為手術費用而煩惱;黃又表示,其組織為流浪貓免費絕育和提供治療,單靠善心人士的捐款運作,因收入不穩如今已出現赤字。

根據現行法例,虐待動物可判罰款五千元及監禁六個月,遠低於歐美國家。以英國為例,至今已頒布二十多條關於動物福利的法例和條文,包括不可將動物當作禮物,送給十六歲以下兒童,及加重對遺棄動物和宰殺的刑罰。

Wednesday, June 03, 2009

給我認識的小朋友。

孩子,你要勇敢

二十年了,已記不起當時的細節,只記得坦克車衝向天安門廣場,學生奔跑逃命,三輪車載着受傷的學生撤離廣場,坦克車壓扁染滿血跡的單車……和那個獨立路上擋着坦克隊前行的少年王維林……和我在哭。

二十年了,許多畫面業已模糊。那時的憤怒、慘痛都已淡然,那恥辱可依舊沉重地壓在心頭。

我們有個野蠻的統治者:中國人民政府為了統治的權宜方便,暴力鎮壓人民、屠殺自己的孩子。被宰殺的不是戰場上的士兵,而是手無寸鐵的學生;他們不是反政府的暴徒,而是懷着赤子之心向政府進言的孩子。孩子倒下了,人民倒下了,高漲的是鎮壓人民的暴力。

中國有個這樣的政府,作為中國人,我為此而蒙羞。這個恥辱令我抬不起頭來。

是的,二十年了。我那時只有十一歲的孩子,現今已是四個孩子的父親。我記得,二十年前六月五號的早上,他走進我的房間,見到電視在開着而我在哭,他驚慌地問我:「爸爸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哭?」我給他看錄影下來的一些片段,告訴他:「別忘記這些畫面。這是中共殺害人民的紀錄。到你長大了,到你懂事了,你要記着中國人是活在這恥辱中。」

那個時候,孩子是因為看到爸爸在哭泣而驚慌,他不明白為什麼天安門的小孩子會令我痛哭。現在他知道了。孩子,這些事情你要告訴你自己的孩子,讓他們也為這恥辱活下去。

「歷史洪流匆匆,中國已經強大了起來,我們應該以更大的胸襟擁抱將來,創造將來;以更大的寬容對待歷史,隨着歷史的潮流前進。順勢而行,我們才可以創造更偉大的將來。為什麼要牢牢抓着歷史上出現的一時偏差不放?不放下過去,讓出空間,那麼又何來更大的發展機會?寬恕過去,才會有更寬宏的將來。二十年了,為什麼不讓時間沖洗掉那夢魘,那道痛傷,然後安然上路?」

孩子,不要聽信這樣的說話。他說的過去並沒有過去,也不可能過去,因為那個過去便是我們的良知、我們的尊嚴和是非黑白之心。放下了良心、尊嚴,我們還是什麼?凡人皆有良知、尊嚴和是非之心,你不能因為生而為中國人便放棄做人的本質以致做不成人。你一定要為良知、尊嚴和是非之心而活下去,要為人民政府殺害自己的孩子這恥辱活下去。

你不能只為了中國的繁榮而活着,你更要為中國人的良知而活着。你不僅要為將來而活着,你更要為歷史而活着。歷史體現的良知是人民血淚的呼喊,是祖先喚醒我們的良知靈魂的回響。我們要是對天安門孩子的慘號充耳不聞,我們又還何來道德良知?

天安門孩子的悲鳴也是文明的呼喚,叫我們對歷史作反思。沒有錯,有些事情我們是絕不能忘記的,忘記了,我們便滅絕歷史的回響、文明的光輝。不,這一切我們都不能忘記。我們一定要讓歷史把我們教訓為更文明的中國人。

是的,我們要懂得寬恕,我們不能讓歷史的差池變成窒礙前進的包袱。我們可以寬恕,但我們不能忘記。六四的歷史烙印在我們良知之上,我們不能忘記這個恥辱。知恥近乎勇,中國人要是個不知恥的民族,那麼中華民族便是個沒有尊嚴的民族,是一群沒有勇氣面對歷史的懦夫。孩子,我們不僅是為了麵包而活着,我們更是為了尊嚴而活着,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今日,中國強大了,作為中國人,我們應該感到驕傲才對,何苦自揭瘡疤,讓別人看不起我們?」

孩子,不要相信這些說話。中國並不強大,國家強大,靠的不只是經濟力量,更還要有道德的力量。中國如果真的強大了,便應該有所自重為六四而羞恥,自信地面對瘡疤,謙卑地為過去的暴行懺悔。

今日的中國卻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暴發戶口脗:「當時要不是鎮壓暴動,我們又會有今日的繁榮嗎?」我真的不明白,造就今日繁榮的動力,不是來自經濟開放,來自享有更大的自由的人民嗎?如果殘殺人民可以締造繁榮,那又還用開放嗎?統治者為什麼那麼害怕手無寸鐵的學生?

中共顯然認為經濟繁榮了,老子便大晒。人民有飯吃,那便可以掩飾所有暴行,一切壞事都合理化了起來?孩子,暴發戶會贏得你的尊重嗎?暴發戶可以令一個國家真正強大起來嗎?最近不是有個暴發戶大言不慚地揚言:「我有這許多錢,我怎會做壞事?」這是道理嗎?當然不是,這個你是明白的。

一個民族的核心價值是其文化和精神本質。不懂得反省的民族,又何以建立優良的文化?沒有廉恥,又何來精神力量?沒有文化、沒有廉恥的民族可以強大起來嗎?當然不可能。孩子,我們的中國並不強大。膽怯、自卑不敢面對自己的過去的國家,怎可能是個巨人?

孩子,到有一天你可以面對自己的錯誤,你才真正長大了。中國亦一樣,到有一天中國政府不再害怕人民,敢於面對自己的錯誤,謙卑地向人民懺悔:「對不起,我們錯了。」到那一天,中國才開始強大起來。

孩子,強大的中國是你們這一代人的許諾,你要為六四的恥辱活下去。即使全國為繁榮而奔騰,你也要在黑暗的角落點燃起這火焰。

孩子,你要勇敢啊。

--- 黎智英

Monday, June 01, 2009

Scars.

However forgetful a person is, there are always days, moments, or even a fraction of a moment, that he can never erase from his head. Like bad scars, they are here to stay.

I remember, like it was yesterday, the times back when I was a kid, how my mum would hit me with a rattan when I misbehaved. She would hit me so hard I could see drops of sweat on her face. I didn't know better then, but now I do - it pains me physically when the rattan lands on my thigh, but it pains her heart when she has to whip the rattan on her little girl's chubby thigh. It's the ultimate manifestation of a mother's love.

I remember that day, when I was sitting in the back of the car, dad driving and mum in the front. Driving through the tunnel, I caught a glimpse of myself through the side window of the car, and I saw this sad, soul-less, sunken-cheeked face. Parents collecting their heartbroken daughter home.

I remember that look on his face, even though it lasted for only a split second, that look of indifference, like he didn't care if I was alive or dead. I was disgusted with myself for sinking so low for someone who didn't even give a shit about me. At that moment, I swore I would always, always love myself, no matter what.

I remember every moment of those 10 days in the otherwise ordinary month of May, 2007. Death is inevitable, but God is always in control.

I remember what happened in the early hours of 4 June, 1989.

When you, with all the amazing capacity of a brain, cannot recall a happy moment in your life, you know you either have an extremely miserable life, or that it's time for chocolate icecream. I am going to the fridge now.